对上她的眼眸，沈祁羡微微一愣，随后忽地站起了身来，对季老爷子道：“爷爷，我出去有点事。”
在见季老爷子点头后，他转身便朝外走去。
而季雨绵的视线，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。
直到沈祁羡走出了四合大院的院门，才稍稍呼出了一口气。
在看见季雨绵的脸时，他脑海中所有的事物都在那一刹那消失，只剩下了一个问题：她听见了他和季老爷子的谈话了吗？听见了多少？
但很快，他的问题便得到了答案。
沈祁羡在外面还没有彻底缓过情绪，季雨绵的声音便在身后响了起来：“沈祁羡，你没有和季怀薇签下婚书。”
沈祁羡肩头一颤，转头看着刚追过来的季雨绵。
她的面色有些发沉，声音中似乎也隐着一丝愠怒的情绪，静静的看着他的脸，等待着他的答案。
“当初季怀薇说你们即将举办婚礼，都是假的吗？”
她再度开口，声音已经变得沙哑无比。
沈祁羡的目光终于有所回焦，定定地望着季雨绵，声音很淡，好似没有情绪：“那又怎么样？”
季雨绵的心底微微一颤，尽数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。
似是在为了沈祁羡并没有准备结婚而感到高兴，又因为他为了短暂的摆脱她，竟顺着季怀薇说了这个会随着时间被拆穿的谎言。
“你知不知道，这样做如果被传出去，你的名声会受到多大的影响？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沈祁羡直视着她，手渐渐收紧：“为什么你永远都要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待？我已经长大了，这些事我都清楚。而那些话只告诉过你一个人，被传出去的话又会是因为谁？”
“姑姑，当年的你觉得我对待感情不真诚，对谁都可以说喜欢，又怎么会相信我说的这些话？”
“还是说，你只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！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在听见季雨绵对自己的说教之后，沈祁羡竖起了一身尖刺。
季雨绵有些发怔，站在原地。
而沈祁羡说完这些后，便准备转身离开。
可手却被季雨绵再次拉住。
这一次他挣脱不开，便冷眼看着她：“姑姑，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吗？”
“如果没有就放开我，你是长辈，做这样的事不合规矩。”
在面对她时，沈祁羡总是会将两人之间的关系，季雨绵的身份挂在嘴边。
就像当年的她一样。
季雨绵的眸光沉了沉，随后才开口问道：“沈祁羡，你真的喜欢季怀薇吗？”
沈祁羡冷下了面容：“是又怎么样？至少她敢大胆表达自己的感情。”
他说着，又想着要挣脱离开，可下一秒，他却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这时他第一次离季雨绵如此之近。
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艾草香，沈祁羡有些晃神。
然而等他回过神来，便是拼命地想要挣脱：“你放开我……”
他的话未说完，下一秒——
便尽数被季雨绵堵在了唇间！
“嗡——”
一瞬间，沈祁羡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，只有唇瓣上微凉柔软的触感在提醒着他这是真的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才被放开。
沈祁羡又急又气抬头，还未说话，耳边就传来了季雨绵微微发沉的声音：“沈祁羡，我喜欢你。”
“不是长辈对于小辈之间的喜欢，而是想要和你共度余生的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