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迷的这三天,免疫系统再次崩溃,溃烂爬上我的脸,已经将我腐蚀得面容难辨。
偶然间,我还听到几个小护士说起,江源这几天也在医院。
他的新婚妻子因为中暑住院,他紧张地为妻子安排了全套大体检,生怕她有一点闪失。
最后查出来妻子是怀孕了,才导致胸闷呕吐,江源高兴地给全院医护人员都发了感谢礼盒。
小护士怜悯地看着我,从礼盒里取出一块巧克力,放进我的口中。
我一下子就尝出了那块巧克力的味道。
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意大利品牌的手工黑巧。
最穷困潦倒的那几年,他依然舍得找代购买来给我吃,哄我开心,看着我眉开眼笑地吃,他却舍不得尝一口。
还说以后挣了大钱,会让我实现巧克力自由。
我将那块巧克力顶在舌尖,感受它丝滑浓郁的味道爬上味蕾,咽下最后一丝苦味时,我对沈培清说:“帮我报名实验人吧。
我想贡献最后一点力量,让变异病毒的攻克来得更早一些。”
沈培清的瞳孔瞬间放大,颤抖的身体写满了拒绝。
身为医学生,他比谁都知道实验人三个字意味着什么。
从来没有实验人能活着走出实验室。
当死神来临时,实验人会被注射各种强心剂拉回人间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