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依旧喧嚣，可陈默的世界，已经彻底崩塌，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冰冷的废墟。
他慢慢抬手，捂住了脸。
第三章：午夜的钟声早已敲过。
客厅的灯惨白刺目，照着空旷的地板，照着每一件精心挑选、共同布置的家具。
它们曾经象征着期待和未来，此刻却像一个个沉默的讽刺符号。
陈默坐在沙发上，背脊挺直，身体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
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，每一秒都像砂纸磨过神经。
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，从办公室回来，就一直这样坐着，等着。
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手机屏幕上那张刺眼的婚纱自拍，那个挂着胜利笑容的林薇，以及热搜下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。
每一个画面，每一个字眼，都在加剧他胸腔里那股闷烧的火，灼得五脏六腑都疼。
门锁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，钥匙转动。
来了。
陈默没有动，甚至没有转头。
他能听见脚步声，带着一种雀跃的疲惫，还有哼着不成调的歌曲。
林薇推门进来，身上还带着外面深夜的凉气，混杂着汗水和某种廉价香水的味道。
她随手将一个印着Leo头像的帆布袋丢在玄关柜上，里面似乎塞满了荧光棒和手幅之类的东西。
她换鞋的动作都透着一股亢奋后的松弛。
那件婚纱，她没有带回来。
这个认知让他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摇曳的火苗，彻底熄灭，只余下冰冷的灰烬。
“默哥？
你怎么还没睡？”
林薇的声音带着刚从喧嚣中脱离的沙哑，但难掩兴奋，“这么晚了还开着灯。”
她向客厅走来，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激动红晕。
陈默缓缓抬起头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。
“玩得开心吗？”
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没有任何起伏，“Leo‘老公’怎么样？”
林薇显然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，或者说，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没注意到客厅里凝固的空气。
她甚至兴奋地往前走了两步，想靠近他分享。
“默哥你看到啦？
现场超棒的！
真的炸裂！
我跟你说Leo他今天状态绝了，encore了好几首！
我嗓子都喊哑了，你看——”她下意识想展示什么。
“林薇！”
陈默猛地站起身，声音陡然拔高，像压抑到极点的火山骤然喷发，震得客厅的空气都在颤抖。
林薇被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