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鸢指尖掐进掌心,面上仍端的平静:“孙儿明白。”
马车穿过铜雀街时,檐角的铃铛被被北风吹的零落作响。
季鸢掀起窗帘的一角,看着街道上张灯结彩,两边还压着红纸,百姓簇拥着去领喜饼喜糖,好不喜庆。
两年前的现在,花开满城,她以李鸢之名在外征战杀敌时,林清月怕是还在相府练她的琴棋书画。
“殿下,顾大人求见!”
10
侍女站在车窗旁等着季鸢的吩咐。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顾祈年掀帘时带进了一缕花香,他今日未着官服,雪青色的广袖袍衬得他眉眼清隽如画。
季鸢注意到他腰间悬着的令牌,挑眉:“恭喜顾大人坐上这北镇抚司指挥使的位置。”
顾祈年笑了笑:“还是沾了殿下的光。”
他摩挲着腰间的令牌:“我今日前来,就是想陪殿下一同前往将军府,而我也想看看,狼心狗肺的人到底长什么样。”
季鸢无奈的笑了笑:“赵纪淮和林清月现在可是百姓眼里的大英雄,如今还动不得他们。”
顾祈年咧嘴:“收些利息总归可以吧。”
......
季鸢怔忡间,马车已快到将军府门口。
爆竹声里,她看见赵纪淮正扶着凤冠霞帔的林清月跨火盆。
“吉时到——”
门外的人刚喊完就见季鸢下了车,一旁的侍从连忙向前递给门口的人请帖。
“长安公主到——”
“顾指挥使到——”
季鸢抬手向前,后面的侍卫把东西全都搬了过来。
然后被人请到上位坐着。
“今日是赵将军的喜事,诸位不必多礼。”
季鸢出声拦住要行礼的众人。
赵纪淮猛的看向上位的季鸢。
这声音…为何如此熟悉。
怀揣着疑问,跟林清月拜完了堂。
季鸢看着底下的两人,心中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平静。
她注意到有一个小厮慢慢走到顾祈年旁边耳语了一番。
顾祈年眼睛望着她,举起酒杯示意。
一杯酒下去,季鸢起身告辞。
季鸢一走,夜宴瞬间热闹了起来,只有赵纪淮看着季鸢的背影发呆。
旁人立马把他拉了过去:“大喜的日子,喝酒!”
“来来来,不醉不归啊!”
季鸢踩着满地爆竹碎屑往外走,夜风卷着酒气扑在她脸上。
顾祈年落后半步跟着:“殿下不想看看,赵将军要是知道林相暗中勾结羌敌,会是什么反应?”
“顾大人送的这出戏,本宫当然想观赏一番,只是......”
“那就得罪了!”
顾祈年一把抱住季鸢,飞身到了屋檐上。
幸亏季鸢提前屏退了左右。
走走跳跳,终于到一处停了下来。
顾祈年轻门熟路的掀开屋顶的瓦片,里面的景象被季鸢看在眼里。
“这是赵纪淮的书房。”
赵纪淮送别府中的宾客,一身喜服走进书房。
“这是?”
底下传来赵纪淮震惊的声音。
他连忙打开房门,左右看了看,发现没人后才慢慢关门退了回去。
他拿起那张纸看了又看,转而将它递到蜡烛的火焰上。
眼看着被烧成灰烬,才唤人进来打扫。
赵纪淮也有武功,他们二人不敢轻举妄动,等赵纪淮走远些了,顾祈年才起身:“走!”
赵纪淮神色冰冷的走进新房里,媒婆刚要说些什么便被赶了出去。
“相公?”
林清月叫着有些羞涩。
“剑上的毒名叫‘琼霜’,南羌人最爱用的毒,你爹为何会有?据我所知,这毒除了他们族内的人,从来不外传。”
听此,林清月的心冷了下来,她有些慌张。
“相…相公,你再说什么,我听不懂?”
谁料赵纪淮突然叹息一声:“原来你也知情。”